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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及卫孟两家的亲事,庄子涧不免忆起昨日卫戍臣换酒的举止,或许他人没有看清,却又怎逃得过他的眼。

正是因为这一个举止教他产生了狐疑。

按理说娶了孟家之女,对卫家而言可谓强强联手,以他卫戍臣的精明又怎会平白放过?

但是,他就是有意避开了。

故而才教他起了念头试探一二。施嫣然离席、孟黛箐出阁、再到卫戍臣过来,每一步都经过了他精确的安排。

首先,他要看的无非就是卫戍臣的态度,如若他真有意娶孟家之女便会在孟大福过来捉奸之前将施嫣然带走,反之,他就会纵容其甚至就此下了台阶回绝孟家这门亲事。

虽说他尚且摸不清卫戍臣有意避让孟家这门亲事的背后,但是事实证明是他多想了。

毕竟,卫家是以财力支持京中那位,自然要在争夺爆发前为其谋得足够的支持。

望着庄子涧执起黑子迟迟未落,施嫣然低眸一扫棋盘,就现下局面来说绕是个初学者也知道该走哪一步,何况是能下出如此复杂局势的他?

但是,就是难住他了。

唯一解释得通的惟有他的心思不在这上头。

故而,她是否可以猜测,导致他这般神游的或许正是她刚才的那番话?

思及此,施嫣然面不改色,往棋盒里执起一枚白子落下,继而轻抬眼睑看着回过神来的他作出一个请式。

庄子涧敛神,应邀回了他黑子一方的位置上,不带丝毫犹豫的将手中黑子落入棋盘当中。

来回三局,一胜一负一平。

“施东家棋艺当真精湛。”最后一局,庄子涧收了手,纵观全局不得不感慨一句,细致勾挑的美目亦是流露几分赞赏。

“少庄主不也不遑多让?”施嫣然反问一句,都说谋棋者将也,与庄子涧下的这几盘棋不难看出他的城府之深,较之卫老狐狸的怕是要不分上下了。

“与汝过招,在下岂敢放水?”

听罢,施嫣然抿唇一笑,笑意却是不达眸底,是友这人尚且可以结交,是敌她日后多少都得防着点了。

“棋兴正酣,奈何在下出来也有些时候了,只得与施东家改日再约了。”说着,庄子涧不无惋惜的摇头一叹。

“少庄主可是要回了?我送你。”

“施东家且留步。”庄子涧婉拒,发出邀请:“正好在下府内备有一副好棋,施东家的改日没事不妨过府一叙。”

“定当。”话是这般应着,然在没有摸清庄子涧的底细之前,施嫣然断然不会轻易与他接触。

只是,这个念头尚未持续一秒,就被她所见之物给掐灭。

虎口处的刀痕……

本是无意间一瞥,这个没有丝毫存在感的随从却是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。

庄子涧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眸光微微一闪,似是不觉的轻唤了声,“施东家。”

“嗯?”下意识的应声,施嫣然轻抬眼睑望向庄子涧,与之幽深的眸子对视上时心头不免一震,即刻收敛了心神掩饰过去,“流剑庄不愧广纳能人之地,我站在这里这么久竟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。”

闻言,庄子涧睇了随从一眼,笑道:“阿奴他就是个哑巴。”

这话无疑是在向施嫣然宣告其会没有存在感是因为不能言语。

然而,在施嫣然看来,情况似乎远没有他说的那般简单。

只是明面上她依旧装作不知,感慨了一句,“可惜了。”

“人各有命,正是他的哑巴,在下才将他带在身边。”

“这般说来,少庄主还是个喜静之人?”

“施东家果真是七窍玲珑。”

“哪里的话。”施嫣然笑着摇头,故作一副受用却不得不谦虚的模样。

“结交施东家实乃人生一大幸事,他日有幸必当把酒言欢。”庄子涧畅快一笑,笑容里多了几分明朗。

“有此机会的。”施嫣然勾唇报以一笑,低下的眸则是不着痕迹的瞥向了那名唤作阿奴的随从。

目送着庄子涧离去,施嫣然面上的笑容一敛,眸光泛上一丝丝冷意,遥望着亦步亦趋跟着他身后的阿奴,论他的身高、身形与她的相差甚远,如若真是此人伪装的她会面的周岑岑,那么这人也着实可怖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