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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乎同一时间的,秦旭上前挡在了施嫣然面前,着手握住剑柄,一副随手拔剑出鞘应付敌情的模样。

施嫣然跟着停下脚步,仔细侧耳听了会,而后抬手握住了他的臂膀,“无碍。”

语落,施嫣然一个错身上前,走没多远就看到了亭前有两道身影飞速的在过招着,招式衔接行云流水,对打之人基本功底可见一斑。

她们站在原地观望了会,对打的两人方才停了下来,在见着施嫣然时,其中一道白影快速的走了过来。

“施东家的,你来了。”

“少庄主。”施嫣然颔首轻点,低垂下的眸不着痕迹的瞥过他长衫撩起一角,暴露人前的长靴。

庄子涧不觉,抬眸瞥向了她身后的秦旭,眸光微微一闪,笑道:“烦请施东家在此稍等一会,容在下去换身干净的衣物来。”

“少庄主请便。”

伴随着庄子涧离去,原先和他对打的黑衣人也不见踪迹,幽静的园林里似乎就只剩下她们二人,实则的仍有一人一直候在亭子里。

施嫣然踏入亭子,目光仅从阿奴身上一扫而过,随即落座于石凳上,秦旭则立于她身后,眼观鼻鼻观心的似乎也对身前的阿奴不感兴趣。

将主仆二人的态度尽收眼帘,阿奴低垂下的头肆无忌惮的勾起一抹邪恶至极的笑。

候了些许时候,换了一身衣物回来的庄子涧信步而来,见着施嫣然的注意力放在棋盘上,笑问:“施东家,此局可解?”

施嫣然闻声抬头望了眼庄子涧,视线重回棋盘上,片刻摇头:“这是个死局,尽管走上一步险棋,迎头赶上的仍旧会是满盘皆输。”

“施东家真乃纵观大局者也。”说着,庄子涧掀袍落座,照施嫣然所言执起黑子落入,局面看似扭转乾坤,实则早已掉入白子的圈套,只要白子落入形成贯穿全局的纽带,黑方将全军覆灭。

有道是兵者诡道也,这等局面施嫣然偶有遇上,却不及这盘棋所带来的震撼。

黑方看似步步为营,实则每步都在白方的引导下逐渐形成困兽局面,而导致最终结局的正是黑方的自以为是,完美诠释了何为愿者上钩一词。

只是……

这盘棋局究竟只是无意为之,还是庄子涧刻意安排以此向她传达什么?

思及此,施嫣然轻抬眼睑,不带任何侵略性的目光落在他脸上,道了句:“少庄主当真好谋略。”

“有道是人外有人,纵然在下谋略奇佳又当如何,一点小伎俩还不是照样被施东家所看穿。”庄子涧不以为意,视线遗落棋盘,嘴角的笑意淡化了几分,“此局黑方若是由施东家执掌,怕是结果又会有所不同了。”

“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。”语顿,施嫣然笑道:“少庄主何不如与施某下上一盘?”

姑且不管他有无深意,她终归不会是这棋盘上任人牵制着的棋子,不论输赢哪一方都不会是。

重下一局,正如庄子涧所言,从一开始施嫣然就没被眼前的小小胜利蒙蔽了双眼,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。

对此,庄子涧心中感慨,到底是能与之卫家翘楚争霸的人,光是这份谋略便已不输京中任何一主。

然而,也正是这份谋略教他不好操控。

执子落下,庄子涧发问:“施东家的还有一孪生胞妹?”

“正是。”施嫣然面不改色,紧跟着落下一子。

“想必和施东家长得极像吧?”庄子涧细细端量着施嫣然的面貌,倘若不是身份摆在那,乍一看还真教人以为是女的。

哥哥容貌偏向女性化,从他身上勾勒妹妹的样貌自是不会有差。

“以前倒是常有人提及,只是近些年来舍妹不堪病魔折磨、日渐消瘦,除了轮廓与施某有着几分相似,其余倒是不大像了。”抹黑自身的话,施嫣然素来信手拈来。

“如此。”庄子涧沉吟了会,打消了与之结亲的念头,状若无意问起,“听说令妹不日便要下嫁卫家了?”

闻言,施嫣然抬眸瞟了他一眼,“谣传罢了,我施家与卫家积怨已久,又怎会生起与他卫家攀亲家的念头。”

亲耳所闻,庄子涧稍稍放宽了心,试探至今也该是他收网的时候了。

“在下尚有一事不明,施家生意拓展大江南北,自家招牌往往会打上施记标志,怎的在下在京时却是不曾见过?”

这话以常态去看,或许只以为是他要给自家谋生意,实则不然。

施嫣然没有正面回应,反而一问:“少庄主还是京城中人?”

“是也不是。”庄子涧打了个含糊,见着施嫣然抬眸看他,才道:“祖籍汴州,只是近年搬到京城落户。”

施嫣然意会的点头,随口一提:“那少庄主又为何跑到这洛阳城来?”

似是料到施嫣然早有此问,庄子涧淡笑说到,“家父念各路英雄往来不便,特在京中四方设下分庄,而这洛阳正是其中一个。”

“原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