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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庄子涧所言,他确实是二月前在洛阳落户的。

然而,来洛阳的目的当真如他表现出来的简单?

关乎这点,施嫣然报以暂定。

“施东家的还没为在下解惑。”

话题绕来绕去终归绕了回来,施嫣然执子落入棋盘,朱唇轻启,清冷的话语从中溢出:“施家在京并无谋生。”

“没有?”庄子涧甚感意外,将要落入棋盘的黑子一滞迟迟未落。

“正是。”

见她也没有要多提的意思,庄子涧莞尔,绕是羊有心安身立命也难逃狼的惦记。

“京城繁华更胜洛阳,施家就没想过分一杯羹?”

许是庄子涧迟迟未落棋子,施嫣然这会儿执起的白子亦是搁回棋盒里,淡声说到,“这羹谁都想舀上一口,却不是谁都有福气享用的。”

“依在下之见,施家未尝没有这个福气。”抛砖引玉的效果达到,接下来也该是拾玉的时候。

“少庄主可知外来商为何撼动不了卫施两家在洛阳的地位?”施嫣然敢问。

庄子涧扬眉,试探性道出:“靠的可是两家的百年基业?”

“正解。”肯定了他的说辞,施嫣然顿了顿,又道:“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,就洛阳而言我们是地头蛇,在京城却是那强龙。”

语落,施嫣然执子跟上,在不知不觉中已对庄子涧的黑方形成包抄之势。

淡扫了一眼局势,庄子涧勾唇,泠然的嗓音从丹唇流出,“蛇化龙总归多出了几只利爪。”

“少庄主何解?”深知不该持续当前话题,施嫣然却还是问了,她总觉得她快拨开缭绕在她眼前的层层迷雾了。

“如若我说我能成为施家在京城的利爪,施东家会当如何?”

“少庄主可是在言笑?”施嫣然敛神,不予心思于棋盘上。

“施东家觉得在下有这等风趣?”庄子涧反问,似笑非笑的容颜总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。

“施某与少庄主会面不过偶尔,谈不上了解,又何谈深知?”

鱼儿不予上钩,庄子涧却不以为意,在他眼里,施嫣然本就不是轻易可以摆平之人。

“以施东家所见,当今天下法治如何?”

施嫣然心头一震,微垂下的眸轻抬,目光自庄子涧脸面上扫过,试图看清他笑脸之下的真面目。

未果,她只好不动声色道:“施某不过一小小商人,何谈国家政治。”

施嫣然有意避开,庄子涧自是不允许她逃脱,只是不巧的某个不长眼的插话进来了。

“东家,您一会还和齐老板有约,再耽误下去恐怕……”及时的止了话音,秦旭最大限度的无视庄子涧投来的眼神。

施嫣然悬着的心稍稍有些松懈,明面上却是面不改色,垂眸一扫满盘棋局,而后道:“这棋也该接近尾声了,苦于施某有要事缠身,只得就此告辞了。”

说完,她亦是半点拒绝机会都不给庄子涧留的离座起身拱手施礼。

庄子涧跟着离座,望着施嫣然说到,“如此,在下改日再约施东家。”

施嫣然颔首轻点,旋即领着秦旭离去。

庄子涧目送着两人的背影隐入桃树枝里,嘴角勾勒的弧度顷刻湮灭,他侧目觑着走上前来的阿奴,极致勾挑的美目有如万丈深渊摄人魂魄,早前温和的嗓音不复存在,有的只是一片冰冷,宛如冰窖一般透着丝丝凉气。

“暴露了?”

阿奴桀桀一笑,沙哑的嗓音破碎的生出,“若是被发现了,老朽是不是就可以让老十四进入他的身体……”

“这里不比京城,奴老多少收敛一些。”这话看似警告其实是下了死令,他不喜欢被人骑在头上。

“是,庄主。”乖巧的应着,阿奴脸上却没有半分对主上的敬重,庄子涧于他来说充其量也只是合作关系,不过异乡他地的,他也确实不能太过于肆无忌惮了。

也罢,就收敛收敛,只需小熬一段日子,还怕没有人供他玩乐?

出了流剑庄,施嫣然与秦旭片刻都不曾逗留的上了施家的马车。

待马车驰出一段距离,施嫣然板着的面色方有几分缓和。

“喝口水吧。”秦旭递给她一水袋。